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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选择 (第2/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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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车子刚驶出不远,张翊渊的手机响了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没有避讳郑知凛,直接接通了车载蓝牙。

    “喂,李主任。”   张翊渊的声音瞬间变得不同了。那是一种郑知凛从未在他口中听到过的语调——清晰、沉稳、带着一种平等的、甚至略带一丝礼貌性的尊重。“关于那个生物医药实验室联合项目的预算,我这边看过了,有几个细节还需要跟您当面沟通一下……”

    他的态度平和,条理分明,完全是职场精英间专业而克制的交流。他甚至会耐心地倾听对方的陈述,适时地回应:“嗯,我理解您的考量……”“这一点确实需要再细化……”

    郑知凛僵硬地坐在副驾驶座上,身体不由自主地绷紧,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通电话上。她听着他用那种完全不同的、带着尊重和理性的口吻与电话那头一个被称为“李主任”的女性交流着项目细节、预算、时间表……每一个字都如同淬毒的冰凌,狠狠刺穿她强装的麻木。

    原来…他也会这样说话?

    原来他并非天生只会用冰冷的命令、残忍的嘲讽和下流的羞辱。他也可以如此正常,如此…像个“人”。

    这种认知带来的冲击,比任何直接的羞辱都更让郑知凛感到刺痛和绝望。她清晰地认识到,他对她的所作所为,并非因为他是“疯子”,而是因为她在他眼里,根本不配得到这种平等的、带着尊重的对待。她只是一个物件,一个供他发泄和掌控的玩物,一个连被当“人”看的资格都没有的存在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的人,无论年龄身份,在他口中是值得尊重的“李主任”。而她,在他口中只是“知凛”,或者更糟——“玩具”、“性奴”。

    巨大的屈辱感和强烈的自我厌弃感,如同冰冷的潮水,瞬间将她淹没。她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,阳光明明那么灿烂,她却感觉坠入了无边无际的、黑暗冰冷的深海。所谓的“顺从换取自由”的希望,在这一刻也显得如此苍白可笑。他或许会厌倦她的身体,但他永远不会把她当作一个有尊严的人来看待。离开?也许她最终能离开这座牢笼,但被彻底打碎、被踩入泥泞的尊严和自我,还能拼凑起来吗?

    她靠在冰冷的车窗上,闭上眼睛,任由那绝望的寒意渗透四肢百骸。古典乐章的旋律在车内流淌,优雅而冰冷,仿佛在为她的坠落伴奏。

    高档跑车平稳地行驶在车流中,车内回荡着冰冷优雅的古典乐章,却丝毫无法安抚郑知凛濒临崩溃的心。张翊渊方才那通与“李主任”的专业、尊重的通话,每一个音节都像重锤,狠狠砸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的壁垒。

    原来他也会那样说话…这个认知带来的不是释然,而是更深、更冰冷的绝望。它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精准地捅进了她试图用麻木和顺从包裹起来的灵魂深处,剖开一个血淋淋的伤口——原来,他对她的方式,并非因为他本性如此不可沟通,仅仅是因为她在他眼中,不配。

    她不是李主任,不是那些他需要平等对话、值得他展露“正常”一面的合伙人、同事或社会关系。她只是他一时兴起看中的猎物,一个拒绝了他数次、最终却被他用最不堪的方式强行掳获并驯服的“玩具”。她身上的精致衣裙、昂贵首饰,不过是主人给宠物套上的华丽项圈,为了带出去炫耀时更有面子。

    一个疯狂而绝望的念头,如同藤蔓般缠绕住她窒息的心脏,将她拖入更深、更黑暗的深渊:

    如果…如果当初在他第一次追求我的时候,我就答应了会怎样?

    这个假设像一道惊雷,劈开她混沌的意识。

    如果在他第一次向她表示好感,送花、约饭、展示他那些令人目眩的财富和地位时,她不是出于本能的反感和隐隐的不安而拒绝,而是像学校其他大部分女生那样,被他的光环所吸引,欣然接受了呢?

    那么,他是不是就会把我当作一个真正的“女朋友”来对待?

    他会像刚才对待那位李主任一样,对她使用那种带着尊重和理性的声音吗?他会带她去高级餐厅约会,而不是把她捆在床上用各种方式羞辱?他会像公众眼中的“完美情人”那样体贴关怀,而不是让她吞下避孕药、在她身上留下各种不堪的痕迹?他会和她讨论学业、未来,而不是只把她当作泄欲和炫耀的工具?

    也许……也许他们真的会谈一段在外人看来“普通”的恋爱?虽然这段关系注定带着权力的巨大不平等,但或许……至少会拥有一些表面上的体面?甚至……可能还会迎来一次虽然痛苦但“正常”的分手?

    这个念头一旦滋生,就如同跗骨之蛆,疯狂啃噬着她残存的理智和自我价值感。她开始病态地、一遍遍地在脑海中回放那些她拒绝他的场景: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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