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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11. 红豆沙  (第3/5页)
些低沉,但每个字都清晰可辨,“目标是零牵拉。”    没有多余的解释,没有提高声调。    这是结论,是标准,是必须达成的目标。    团队成员点头示意明白,无人提出疑问。    无影灯下,手术刀以0.1毫米的精度划开硬脑膜。八个小时里,他的呼吸频率始终维持在每分钟12次,直到最后一道缝合线打结。    走出手术室,他摘下口罩深深吸气,浓重的消毒水味渗入肺叶。    他走到走廊尽头的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瓶矿泉水,仰头灌饮时,水流急速滑过起伏的喉结——    突然想起那个潮湿的夜晚,她的齿曾抵在这里细细研磨。    他闭了闭眼。空塑料瓶被捏出脆响,然后被扔进垃圾桶。    19:10。    周以翮的车停在密奇大道17号楼下。    他并未提前通知利筝。八个小时高度集中的手术,以及随后参与的会诊,并未消耗掉那份因未接来电和未回复短信而产生的在意。    他穿过铁艺大门,缓步走过楼前的庭院。面前是两扇厚重的胡桃木门,此刻正微微错开一道缝隙。    推开左侧那扇,他沿着旋转楼梯拾级而上。    顶层的门同样留着一道缝隙,夜香木的味道几乎织成有形的帷幕,在他推门时荡漾开来。    利筝正背对着门口,赤脚站在一块波斯地毯上,俯身审视着陈列架上的一件瓷瓶。    她似乎刚从温室过来,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润,穿着一件绸缎睡袍,长发被整齐拢到颈后,乖顺地垂落。    “我以为,”她并未回头,声音带着水汽般的散漫,“周医生的下班时间,应该贡献给病历和研究文献。”    “通常如此。”周以翮的声音平稳,听不出情绪。他走到她身后,在距离她两步外停下,“除非出现了更具优先级的临床关注点。”    利筝转过身,目光在他一丝不苟的白衬衣和灰色长裤上扫过,唇角弯起:“哦?哪位病人能让周医生亲自登门随访?”    “你。”他的视线锁住她,不容她闪避,“无故拒绝沟通。”    “无故?”她眉梢轻挑。    周以翮没有回答,只是目光越过她,落在室内的陈列架上——那里摆着几件釉色温润的瓷器,裂痕裸露在外,细密又脆弱。    随后视线转向温室方向。    “花怎么样了?”他问。    利筝倚在门框上,“很不错。”    周以翮点头,像是得到了某种确认。他走近,伸手攥住她的手腕,力道不算重,但刚好让她无法挣脱。    “利筝。”他叫她的全名,声音略沉,“昨晚为什么不回复?”    他的瞳孔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浅,像阳光穿透山涧的湖。    利筝仰头看他,笑着问:“这是在兴师问罪?”    周以翮没有笑。他向前逼近半步,“你看到了消息。”他陈述,精准切断所有托辞的可能。    温热的吐息掠过她的唇瓣,他刻意停顿片刻,让后半句话落在近乎耳语的尺度:    “所以,是准备让我一直等?”    起风了,白色纱帘被吹得轻轻飘动,滤过的光线变得摇曳而柔和。她低头看向他扣住自己的手——冷白的手背上,数道青筋虬结凸起。    是很适合握手术刀的手。    是能决定生死、充满掌控力的手。    她缓缓抬起眼帘,那双漫不经心的眸子此刻睁得圆了些,看上去有些狡黠。    周以翮的视线沉静地接住她的目光,他问:“晚餐?”    两个字,被他说得像一份经过精确计算与评估后下达的手术方案,干净、利落。    温室的湿度监测器发出滴的一声轻响,在空气中几乎微不可闻。<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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