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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7. 过去10

    明晚正式演出，今天他们还要找场地彩排。从租屋的天台望去，港口广场蚂蚁那么大的工作人员正在勤劳地搭建舞台，那个小小的野蛮巢xue就这样长在了城市与海的交界处。

    秋草第一次来东都，虽然也查了些景点资料——但说真的，和夏迟烨他们比起来那些死板的地方已失去吸引力。

    四人一起在楼下拉面店吃了一顿便算接风洗尘，一排汤都不剩的空碗被收走，顶着油烟与尾气构成的夜风，秋草顺势跟他们去了预约好的练习室。

    夏迟烨见面后一直表现得跟个沾了就甩不掉的橡皮泥，此刻却有些扭捏：“要不你回家歇会儿？坐车这么久累了吧？”

    阿禾在进练习室前灌了两瓶黄汤，用鼓槌一敲吊镲吼出声：“软蛋！！！让我们秋草老师！！！看看她的成果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秋草盘腿坐到了练习室的角落，“你们平常就这样？”

    “平常Sommer会跟着疯。”仙姬把琴架好，冷笑，“这算好的了。”

    贝斯手是个穿galgame周边的男人，他一语不发，但也连好了所有效果器，静静隔着遮到了鼻尖的厚重刘海紧盯夏迟烨。

    夏迟烨骑虎难下，小声嘀咕：“我本来想正式演出再给你看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请把每一次都当作正式演出。”秋草笑呵呵地鼓掌，催促着表演开始。

    夏迟烨放弃了挣扎，索性学着喝高了的阿禾吼叫：“秋草！！我喜欢你！！！”

    音响把他的声音扩大，整个练习室一瞬成了噪音的刑场。

    其余人脸色煞白，如果不是乐器在手，她们现在就想把主唱兼吉他手按地上揍一顿。

    秋草机敏地预先捂住了耳朵，依旧觉得脑子嗡嗡的：“……这也是正式演出的一部分？”

    “对——！！！”

    “求你不要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秋草有点后悔待在这了。

    她改的那些歌词居然就是给这个乐队的供稿，而且他们也没再做半点修改。

    她自认不是很有艺术细胞的人，改歌词也就是从韵律和文法出发做了点调整，以及把露骨的地方修了修。

    现在有种小学作文被当众朗读的羞耻感。

    仙姬拉了一会儿琴确认自己的部分没问题后便休息了，坐到秋草旁边，观赏着她又青又红的脸色笑出了声：“其实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也知道这些词和我有关？”秋草头一次生出了绝望。

    “嗯，毕竟Sommer成天炫耀。”仙姬灌下半瓶宝矿力，递给秋草，“那家拉面有点咸了。”

    “的确，而且好贵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，我回国不久，不熟这边的物价，但那家算便宜的了。”

    秋草比较了一下自家烧烤店的定价，觉得东都真不是穷人呆的地方：“欢迎来南岛玩，我家的菜又好吃又便宜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还打广告呢？”仙姬又笑了，“有机会的话。我听他说，你是烧烤店的女儿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我刚开始觉得他怎么带了这么个孩子过来，现在能理解了。”

    那边夏迟烨还在和贝斯针对谱子讨论，仙姬摸着胸前的水晶吊坠，假睫毛半遮的眼睛变得深邃而氤氲。

    “不过我可以预言，你们不会太长久。”

    秋草手肘压住膝盖左手支撑下巴，揣摩着自己心底的感受。

    不是被冒犯的恼怒，而是好奇与不服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……我是坏心眼的女巫，能看穿一切。”

    仙姬把吊坠举在瞳孔前，松手，吊坠直直落下，皮绳拉拽着水晶球在她胸前弹跳。

    望着秋草眼底自己的倒影，她笑意更深：“开玩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