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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五十七章  (第3/3页)
    如今绣坊虽不是日进斗金,但赚得也不少,此刻却从哪里能硬生生抽出五千两啊……再说恰好碰上姜涛也不在,真是噩运排着队给她找绊子。    心里真是五味杂陈,既舍不得又无可奈何。心疼!    回想起自己三年前尚还为这变相的“卖尻钱”而悲从中来,如今却……    罢了,破财消灾,就当她主动睡了那男人一年吧。想来古往今来也找不到比她更窝囊憋屈的外室了,赔人又赔银子,她磨牙了一阵,许是失了银子的怨气盖过了害怕,她竟真的安稳入睡了。    翌日一早起来,姜婵发现身上的红疹几乎全部退去,可更大的麻烦还在等着她,恍惚间有山雨欲来之感。    既然躲不掉,她决定见招拆招。    她一早将昨晚翻出的珠宝地契送至当铺,回来时,身上便多了一张银票。    她不是媚想过抛下一切,趁夜色坐快舟逃跑,可她如今哪里还能抛下绣坊的女孩子们。罢了,自己与王之牧那段孽缘牵涉的不过就是财。大不了面对他时,主动归还钱财,再他不论有什么火气,自己都生生受着。    忍,一定要忍。    就当是为了来之不易的安稳生活,就当是为了绣坊那几百名命途多舛的女子们,就当是为了断干净以后好好生活……    她坐于镜台前,细细在脸上、脖间以及手腕上涂抹一种黄粉。这种“黄妆”原本盛行于北方游牧民族,所用之粉是将一种药用植物的茎碾成粉末,原本是用以抵御寒风沙砾的侵袭,开春后才洗去,皮肤会显得细白柔嫩,如今她要用这粉来“易容”。    忙活了一大早,她再细细端详了半日,确定这一番巧手装扮后,面上添了风霜,亦和柳佩玉的真实年龄接近不少,这才稍稍松开紧皱的眉头。    没了好颜色,自然也会遭到厌弃。    她绞着手指白白干熬了一整日,直到外头响起打更声也无人上门。    难道是自己猜错了?    她带着满脑疑虑,压下前路未明的惶惑无助,却一夜辗转难眠。    昨日脑中那根弦绷紧了一整日,今日她斜倚廊前直到暮色渐浓,见始终无人到来,这才安心,正准备唤人抬水时,大门外却突然传来“笃笃”的叩门声。    “笃笃。”那催命声又起,似是叩门之人愈发不耐烦起来。    “叩门者是谁?稍安勿躁。”外头的婆子想是终于举烛启扉,来得频甚的叩声终于止住。    姜婵心道,来了。    直到这一刻,她才有那在脖子上悬了两日之久的刀终于落下的轻松感。    她有条不紊地收拾衣裙,临出门了下意识摸了摸头上那根金簪,想了想,还是将它放回妆奁中。    这回应当用不上它吧。她如今过得幸福,很是惜命。    云肩边替她掌灯边嘀咕,谁家大半夜要做衣裳啊,又见姜婵脸色难看,不敢多说。    姜婵阻止了云肩一同上车,捏了捏她的手道:“若是明日日轮亭午我还未回来,你就拿着这封信去找姜大郎罢。”    姜涛去了外地进货,算着日子,这两日也该回来了。    “娘子,包袱?”    姜婵这才如梦初醒般接过出门常带的包袱,里头不过放了些针线尺子刀剪等常用物件,挎在胳膊上。    她深吸了一口气,宛若赴死一般踏出房门,由来人领着,倒不如说是押着,走向门外候着的马车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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